她却不肯缩回手,兀自陷进回忆里:“小时候一到冬天我就盼着下雪,一下雪就戴上我妈给我们织的手套和围巾,跟我哥和邻居的孩子打雪仗。玩累了回家,一定有我妈刚熬好的甜汤等着我们。”
病床上的陆薄言动了动眼睫,却没有睁开眼睛,也无法睁开。
秦魏也注意到不远处不阴不阳的苏亦承了,背脊一凛:“我靠,我快要结婚了,你可别祸害我!找别人配合你吧,我走了!”
那个时候,但凡他对自己有一点信心,就能察觉苏简安对他的感情,不至于闹出那么多波折。
“说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辛苦。”苏亦承握|住苏简安的手,“你能撑住吗?”
就在苏简安忍不住要迈步的时候,围着陆薄言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路,陆薄言和沈越川进了一间空着的休息室,侍应生也拎着医药箱跟进去了。
陆薄言说:“你哥都告诉我了。”
末了,苏简安挂掉电话,呆呆的在沙发上坐了半晌,不知道过去多久才记起文件的事情。
和萧芸芸一样,她想到了最坏的可能:流产,失去这两个孩子。
十一点多的时候,秦魏来了。
哪怕是在陆氏最危险最狼狈的时候,那是他每天连续工作十五六个小时,每天都筋疲力尽,但在员工和股东面前,他始终保持着一贯的样子,杀伐果决,处变不惊,给人一种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能扛住的感觉。
苏简安返回办公室,路上遇到几个同事,大家看她的眼神多了一抹质疑和不信任。
“你以为找到关键证据的人是谁?”阿光笑了笑,语气里有几分骄傲,“我敢说,在A市,除了七哥还真没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证据和证人。”
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陆薄言按到墙上的,更不知道索取了多久陆薄言才松开她。
“你不是看见了吗?”苏简安没好气的说,“我们结婚之前也见过长辈的。”
陆薄言闭了闭眼,眉心深深的蹙起,包扎着纱布的手突然捂住了胃。